第一次是病人潮熱入院,超聲波檢查發現肝內有石阻塞,引起發炎腫大,此實為膽管在肝內的膽石,西醫建議動手術切除。她年事已高,有六十九歲,開刀之事令她忐忑不安,由友人介紹,來我處求診,徵詢意見。我說若她決定動手術,我便不願意治療了。至於排除肝石,消炎去腫,我是能做到的,着她安心治療好了。
潮熱乃身體出現重病前之現象,尤其是肝癌及腸癌之初期,常會出現潮熱,治療此病需清肝熱和疏洩熱毒為主。服藥之後覆診,見她較為精神,與初診時疲乏之狀態,已判若兩人。病人煎藥、飲藥均不完全按指示去做,但潮熱竟然這麼快便消退,逹到預期的效果,可說是很不錯了。
治療兩週後,漸入佳境,病人手掌暖和,笑容滿臉,右脇大力按下去已再無痛,肝臓發炎腫脹經已平伏,從尿液觀察,發現有排出血紅素,我懷疑她有點肝硬化。我告訴她,服用我的中藥,完全可以把肝石散掉,甚至排除肝內脂肪,軟化肝臟,潮熱便會完全消退,我有信心和可以絕對治好此病,她聽後甚為高興,不斷向我道謝。期間按時服藥,精神和體力愈來愈好,再無疲乏的感覺,胃口恢復正常,潮熱早於初診之兩星期內便完全消退了,繼續治療五個月後,病人完全康服,再照超聲波,肝石完全消失。
右足無力 拐杖助行
相隔十七年後,婆婆已達高齡八十六歲,第二次求診是於二零一七年,她走路、上樓梯、行上斜路容易喘氣,心口翳悶,西醫說她心臟發大,心瓣鈣化,要做手術修補。病人拿着拐杖蹣跚來我診所,她說其膽管閉塞,右腳走路時有痛楚,不大有力。另外她女兒說,母親最近記憶力衰退,不能再打麻雀。
原來她已服用降血壓丸十多年,叧外亦服降膽固醇藥兩年。長期服用降血壓藥,會引至血上腦不足,腦細胞長期缺血,各種功能便會逐漸衰退,例如雙腳抬不起,走路困難,手腳麻痺,腰背彎曲,記憶及視聽覺衰退等現象,便是由腦缺血而產生的。另外長久服用降膽固醇藥,亦會造成肝、腎破壞,一般「史他丁」降膽固醇藥物,在盒上都有註明,此藥物對肝臟是有害的。為其把脈,脈象均勻有力,屬洪脈,間中有出現慢一慢之代脈,問題應不大,很有可能祇是心肌有些積瘀而矣,根據我的經驗,她的病並非嚴重的心律不正,比較容易醫治。
飲藥第一天,病人心跳強烈,入睡後身子發熱,心跳加速,冒汗甚多,醒來之後,上半身濕透。每晚均能熟睡,夜尿由以前的三、四次減至一次,腎功能明顯加強。
首次覆診,病人由於心率快了,每分鐘由五十六次增至七十七次,故時有出現慌張的感覺,我告訴她出現這屬正常現象,因現時未能適應過來,一兩星期後,便應沒有問題了。我着她走路,看看情況如何,祇見她右腳有些僵硬,但比起初診來看,已是暢順許多,她可以快步和急跑步,來回幾次後,量度心率,甚為正常,不見有氣喘,心口部位再無翳悶,明顯心力已經加強。
雖然她的問題在於心瓣,但我認為是腦有積瘀,長期服用降血壓丸,引至血壓、心跳太低,腦部開始萎縮,繼而出現有關症狀,如腳無力,難以入眠和熟睡,記憶力衰退,認知能力降低等,我相信她在服藥後,心臟已好了很多。拿來的尿液全是淺橙色,無沉澱物。
第二次覆診,病人與傭人同來,沒有再拿拐杖,表示她走路平穩,不過她說自已拿拐杖祇是防止摔倒,若然是這樣,為何他今天不拿拐杖呢?想必她右腳走路變得有力了,才不帶拐杖出外,後來她承認走路是有了改善。
病人說:「這幾天我睡得很好,每天祇有一次夜尿,平均可睡上七個小時,發夢境像真實,記得夢中有人對我說,『你看上去很年輕啊』。」聽完這番話後,知道她已能憶起夢中的事情,說明腦部充血,令其神經活躍起來,把以前的阻塞打通了,記憶也慢慢地恢復過來。
脈象有力 容光煥發
察看病人,面色光亮,眼大神足,大便正常,手腳溫暖,口水增多,腹有脹滿,此是肝在排毒,侵犯脾胃之象,與心無關。另外心率正常,跳動均勻有力,有少許頭脹,這是心力加強所出現的正常反應。
第三次覆診,病人容光煥發,沒有了初診時疲乏無力之神情,脈象強而有力,短短三週內,她的身體狀況起了莫大的變化,相信她很快便會痊癒。前幾天她來電話說牙肉腫痛,我建議她用大蠔豉煎水飲,服用之後,牙肉不痛,祇餘下小小腫,應是虛火上炎所至。
病人說,她喉乾鼻燥,我猜測這是藥正在上腦之現象,叫她吃鴨嘴梨潤喉,看看情況是否有改善。另外,當她從椅子站起來時,總會覺得心胸被壓,腹部脹頂,我叫她早上起來,先咬嚼一塊冬薑,便可改善此情況。
看病有一個月了,她來我診所時,已不帶傭人同行,說明走路狀態穩定,再沒有一拐一拐地走路,祇是走上地鐵多級樓梯時,才會氣喘,我和她說話,她不時喜喜洋洋,樣子比初診時寬容得多,腹部頂脹情況日漸減少,說明肝臓已有改善。
第五次覆診,病人說她有陣子做小小事情,心跳無故急速起來,我指出是她腦部有很多阻塞,依然缺血,當做事時,由於供氧量不足,令心跳加快。她又說有時晚膳後排便,腸會出現小絞痛,很不舒服。
建議竹戰 測試記憶
第八次覆診,病人精神奕奕,說話很多,表情豐富,尤其說起她的傭人,覺得自己的身體比她還好。病人說:「我的傭人做事慢吞吞,真是難以忍受。」我見她說話流利,表達力良好,看上去年青很多,故建議她找朋友打麻雀,看看記憶是否有很大的改善。病人至今走路應沒有問題了,雙足大步有力,祇是行路太長時間,心口有被壓着感覺。
病人聽了我的話後,真的找朋友打麻雀,可惜初時時找不到。後來她找齊「雀腳」竹戰,懂得吃糊,沒有出錯,不過可能很久沒有玩耍,有些生疏,開牌仍有些不太熟悉。
第十一次覆診,病人睡眠很好,精神特別好,經常獨自下樓買菜,再沒有提起腹脹和腰背痛問題,心率已達每分鐘七十次以上,脈象均勻有力,情況大有改善。至第十四次覆診,病人因上星期睡眠不好,脾氣變差,十分暴躁,肝有脹滿的感覺,心胸翳悶,牙肉腫痛,起床後做點小事情,心便會跳得很快,這正是睡眠不足,腦細胞缺血的現象。這次見她,木無表情,與平時的笑容滿臉,真有很大分別。
由於脫牙關係,病人打了麻醉針,又一次對心臓造成傷害,事後感到胸口翳悶。第十五次覆診,見她面部已消腫,面色和精神均好了一些,後來她再診症一次便停藥了,總括來說,她心臓已帶出很多積瘀,應無需再做心瓣手術,而且心率已回復正常,脈象均勻有力,走路不用拐杖,能獨自乘搭巴士,不需傭人陪伴,假若她能再多醫治數個月,鞏固其治療效果,身體狀況肯定會更好些。
病人第一次初診肝石是於二零零零年十月十二日初診,至二零零一年三月十四日止,歷時五個月,診症十八次,肝石及潮熱完全消失。第二次是治療心瓣鈣化,記憶衰退,以及走路時雙腳無力,她於二零一七年一月三十日初診,至同年五月五日止,全部問題均大幅改善,共診治十五次,歷時三個月。
中醫區錫機撰文 日期: 二零一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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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案編號: 0010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