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次初診,病人左肩膊出現痛楚,面黃帶黑氣,有小量光澤,按脈甚弱,手掌有汗,表示心弱。她過去兩個月,四出尋求治療,嘗試針炙,徒勞無功,完全不見效,故來我這裡一試,希望把肩周炎治好。她習慣使用左手,數個月前已開始左肩疼痛,連一個杯子都拿不起來,但如轉臂旋腕,換個角度,即可提起杯子,我立即進行測試,叫她拿起枱上的金屬造的取膠紙器(Tape dispenser),她甚感吃力,伸直左手把它提起,離開枱面僅一吋時便立即要放下,可知她當時左肩關節有多痛。
病人表示,她身體一直無大問題,兩年前停經,平日乘地鐵上落樓梯時,會出現氣喘,心胸會有壓住的感覺,使她整個人感到很不舒服,晚上不能熟睡,大便不通暢。根據望診判斷,她面色青黃,表示肝有問題,帶有黑氣,說明血不達腦,心血不足,腎功能衰退。我認為她的肩周炎完全與腦神經阻塞及積瘀有關,屬於腦神經病變,祇要排除積瘀,疏通經絡,痛楚定會消失。此外病人心肝腎三臓都有問題,需大補其腎,疏肝強心。
上臂前臂 痛楚減輕
服藥後第一、二天,病人晚上很快熟睡,再無輾轉反側不能入睡,便秘問題亦告解決,每天均有排出,甚為暢順,精神狀態,亦告轉好,沒有以前那麼疲累。病人每天進行拿物練習,發覺上臂、前臂痛楚有逐漸減輕,祇剩下手肘關節而已,如用力扭毛巾時,便會疼痛無力。首次覆診時,我再次要求病人拿取膠紙器,這次舉得比上次高,大約可離枱面一呎,病情明顯改善。拿來的尿液除了有橙色外,大部份是黃色的,與我的預期不同,可能是心力太弱,無法排出較多的積瘀。當然尿液還要經過一星期的氧化過程,才能見到積瘀的顏色。
短短十天後,病人來電報告說,肩痛已好了七成左右,這證明我的說法沒有錯,他的痛是由腦神經引起,而非關節組織。她又說,早上下床,右腳腳跟痛楚。我說,此為腎弱之現象,待強化後,便會改善。過了六天後,病人又再來電話說,身體皮膚發癢,很是難受。我告之是在排肝毒,乃正常服藥後的反應,由於毒素從皮膚發汗排出,所以引起痕癢,無需太過擔心。她又指出,左手的疼痛逐步減少,身體和手比以前暖,大便正常,睡眠良好,並無夜尿。
由於病情獲得大幅度的改善,病人打算停藥,但經我勸說後,才取消念頭。其實來我診所的病人,很多身體狀況好了一點,便不辭而別停藥,他們不明白病情會有反覆,五臟六腑均需鞏固,更要觀察其變化,才可決定是否停藥。在第二次的覆診,病人的腳跟痛已好了五成,但仍未全消,左手手腕於一星期前突然痛了起來,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,我認為此部位曾經受傷積瘀,由於藥物打通經絡,才引發陳年舊患,積瘀開始排出而出現痛。相信不久,積瘀完全排出後,手腕痛便會消失。這次我請病人拿起取膠紙器,她輕易高舉過頭,手也可以伸直,面部沒有絲毫痛楚的感覺,看來她的五十肩痛很快便會康復了。
兩腳腳跟 感覺痛楚
於此期間,病人來電說,她左腿的腳跟突然痛楚,上一次她是右腿腳跟痛,這次是變成雙腳腳跟痛,可能是腎臓在強化過程中,排出尿酸鹽有關,腎內長久積存之腎石,是腎衰退的主因之一,當腎石被藥物溶解後,便會變成尿酸溶液,和尿液同時排出體外,若保留在瓶內一周,便會見到棕紅或棕黑色的尿酸鹽結晶體析出,化騐此等結晶體,主要成分是草酸鈣(Calcium Oxalate) 。當積聚於腳踝關節的尿酸完全排出後,關節痛便逐漸減輕而最後完全消失了。她兩腳的腳跟痛,最後祇有在早上起床時才感覺到。在第三次覆診,病人左肩、肘、腕三處地方,祇餘下很輕微的痛,與以前比較,已好了九成左右,拿物時可以用力,應付自如,無需用右手幫助。上落樓梯、走路,再無出現氣喘,表示心力也加強了。。
在第二個月後,病人五十肩痛完全康復,手肘和手腕祇有小許痛,但已好了九成。至於腳跟之痛,大部份時間已感覺不到。面色比以往白淨,有光澤,她走路時感到輕快,往人多的地方,不像從前般覺得不舒服,這是因為心強了,增加了上腦的血量,供氧量也同時增加了。話説回來,在第六次覆診時,由於病人左手能夠活動,開始做起器械運動來,除了肩腕沒有痛外,有陣子手肘會有輕微的痛楚。每天早上下床走路,雙腳腳跟會先痛起來,但待了一會兒後,疼痛便會消失。至第十一次覆診,病人已完全康復,要求停藥,我亦同意停止治療。
酒後中風 突然暈倒
直至二零一一年,病人在宴會中飲了一杯酒,出現短暫昏迷,後來無礙。第二次昏迷亦是在酒後發生,急送養和醫院檢查,磁力共振(MRI)照片顯示,她腦部有一小點,醫生認為是中風引至昏迷。為此病人第二次來求診,希望把病治好。飲藥後首次覆診,拿來的尿液為淺黃色,很是清澈,我一看便知她正在服降膽固醇藥物,細問之下,果然服用了一年有多,我說此藥副作用甚大,會破壞肝腎,必須停止。一般西藥降膽固醇藥是屬於史他丁藥,其説明書及盒上多印有”毒藥”的字眼,其副作用是會破壞肝功能的。而中風,在中醫理論上,其中一個主因是肝風動引起的,肝風即代表肝內的運作受到阻塞和干擾所引起的。這就是她突然出現中風的原因之一。
第二次的覆診,病人面色欠佳,飲藥後心很不舒服,難以呼吸,似被重物壓着,我解說這是藥在打通心內阻塞的現象。積瘀帶出後,心便會逐漸恢復正常。由於她心弱,腦部缺血及有積瘀,時會引起暈眩,我特別向她警告說,此種情況是甚為危險的,要特別小心,如有暈眩,應馬上咬嚼一大片冬羗,然後躺下,讓血液上腦,否則會引起休克,甚至跌倒踫傷頭部。在第三次覆診,病人帶來在醫院照的X光片給我看,發覺腦部萎縮,大腦與頭蓋骨之空隙很大,腦溝也很闊,表示大腦皮層正在逐步乾枯中,主要原因是心弱引起,血液長期上腦不足,缺乏滋養。她又說,走路時有出現「拖腳」情況,我指出這是因為腦部缺血,致使發出的訊號太弱,不足以令她的腳抬起來。自從她飲中藥後,心力加強,血液上腦増加了,小腦神經軸發出的訊號幅度,也因得血而增大了,所以走路時「拖腳」的現象,很快便消失了。
為了增強心力,病人開始服用人參茶,飲後身體發熱,冒汗很多,日間不覺得累,暈眩減少,心胸寬暢。第六次覆診後,她往武漢長江三峽旅遊,故要停藥一周,期間祇飲人參茶,不久即出現身體不適,心胸翳悶,發燒兩天,曾有暈眩,食不下咽。我認為發生此情況,主要是藥力正在帶出體內毒素及積瘀,突然停了藥,毒素便留在腦中,直接影響神經中樞系統,因而產生了排毒未淸之假感冒現像。當病人回港後,恢復飲藥,燒便退了,心口翳悶也隨之而消失了。
頭暈減少 步履輕盈
治療兩個月後,病人已很少出現頭暈,成效實在不錯,在第八次覆診時,病人告訴我她睡眠很好,大便正常,走路時步履輕盈。再無「拖腳」情形出現。我說這現象甚好,代表心力已加強,輸送往腦部的血液增多,同時也帶出了很多積瘀,令小腦回復正常,再沒有發出弱小的訊號。這次拿來的尿液有深褐紅色、黃褐色、淺橙褐色,其中一瓶有深棕色的尿酸鹽結晶體,應從腎臓排出。從尿液顏色顯示,病人正在排走心臓和腦內的積瘀,同時也排出腎內之結石,使腎功能也強化起來了。
由於藥物正在打通心臓,身體出現不適的反應,乃屬正常現象。病人每次飲藥後,心跳立即加速,胸口翳悶,如果飲完人參茶之後,亦同樣出現上述情況,為了安慰病人的憂慮,我向他解說,藥物在每次打通某個器官時,均有不同的反應,這並不是病情加重,反而是病情轉好前之現象,待積瘀完全清除後,身體便會好起來。在第十五次覆診後,病人前往瑞士深度行,在三千公呎的高山步行時,由於空氣稀薄,腦部缺氧,令心跳加速,故不敢走得太急,回港後,一切回復正常,同行的友人都說她精神和身體很好。
病人先後治療兩次,效果甚佳,第一次治療,是於二零零六年八月十四日初診,至同年十二月十六日止,共治療四個月,診治十二次。第二次治療是於二零一一年五月十四日開始,至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止,中間共經歷了一年零七個月,看診祇有三十三次。
中醫區錫機撰文 日期: 二零一七年六月二十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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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案編號:06081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