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人不準時來看診，也沒有恆心服藥，病又怎會好呢? 病人不把自己健康放在首位，便會減低治療成功的機會。我說的就是這位男病人，他於一五年來看病，當時六十一歲，身型肥胖，重216磅，面圓，看上去整個人肥腫難分，主要求治雙腳長期水腫，西醫已長期給他服用去水丸，但效果並不明顯。
除此之外，他有高尿酸，高血壓，患睡眠窒息症，夜間睡眠時要戴上呼吸機，表示他頭部神經系統和血管必有很多阻塞。檢測腎功能的肌酸肝指數達1.8，正常應低於1.3，表示腎弱，很可能有腎石。另外，三酸甘油脂很高，指數高達245，正常應少於150，因此他的心臓亦必有問題。血醣方面稍為高些，指數達6.4，正常應低於6.0 。每晚有三次夜尿，不能安睡，一般日間精神亦欠佳。根據我多年來治療水腫的經驗，身體主要問題，是由於其心腎功能衰弱的關係。
病人先前看了其他中醫，服了幾帖中藥，全身皮膚長出很多濕疹，變腳更腫多了，後轉看西醫，查不出病因，最後定論是中藥敏感所致。我看藥方，多是排出瘀血之藥物，如丹皮、丹參、紅花、桃仁等，這可能是排出了肝內的鬱血和毒素所引致的。他說上樓梯時，腳踝無力，須緊握扶手，借力才能步上樓梯，走完後呼吸會出現急促，這是心力不足之現象。
腳踝水腫 逐漸消退
開始飲藥後，病人未見變化，到了第五天早上起床，始見腳踝水腫消退了一些，皮膚出現一些皺紋。最令他興奮的是兩年來消失了的晨勃再度出現。首次覆診，病人身上濕疹的印記開始變淺，大腿痕癢減少，但小腿仍有水腫，比上次量度變化不大。我測試他上樓梯情況，竟然有驚人突破，他可以不用扶手，一口氣走上十一級，下樓梯後可以再上一次，看來消了水腫的腳踝，膝蓋更加有力。初診時試上樓梯，一級也不能，整個人往後仰，差點兒跌倒。帶來的尿液有深橙褐色、橙褐色和淺橙色，顯示心臟和腦有積瘀。初診時我要求病人先留一次尿給我，待覆診時觀察其氧化後顏色的變化，但這瓶尿液過了一週後卻變形膨脹，這表示尿中含有醣份，出現發酵而產生氣體所致。至於其它飲藥後帶來的瓶子則沒有變形，原因是飲藥後，尿液內含血醣量降低了，是很好的變化。
第二次覆診，腳踝的水腫上升至小腿、膝蓋和大腿下部，令他雙腳屈曲困難，情況變差，上樓梯測試比上一次困難。病人說腳腫又回復到初診時的狀態。早上起床後，右腳踝水腫消退了一些，皮膚出現皺紋。上周期間未見晨勃，祇是陰囊收實了些，貼近下身。為他把脈，發覺心脈有改善，少了停一停的代脈，且跳動有力些。
自飲藥之後，體內水份減少，病人體重由216磅降至211磅，輕了五磅之多。第三次覆診，檢查病人雙腳，腳踝出現皺皮，正在脫皮。在初診前，病人兩腳小腿曾被西醫抽取皮膚組織化驗，傷口仍未癒合，時常滲出透明液體。他表示每天早上雙足腳踝處均會出現皺紋，但到了下午，水腫由小腿上升至膝蓋及大腿，我解說這些水份，最後會由心腎功能強化後排走。現在由於雙腳難以屈曲及無力，走路有點困難。測試其上樓梯的狀態，這次成績很好，可以不用靠扶手，上落十一級樓梯兩次，不過事後有點氣喘。上次帶來的尿液，經氧化後有三瓶變為紫紅色、一瓶深橙褐色、一瓶黃色，表示正在排出心、腦的積瘀，和肝臟的鬱血和毒素，其中一瓶底部更有少許白色膽固醇鈣化物。排出心肝腎內積瘀和毒素後，其功能便會逐漸增強。
第四次覆診，我向病人強調他的心腎衰弱，必需要一段時間治療，才能恢復。好像腳的水腫，由腳跟蔓延至大腿，是由於心力不足，血液循環減弱，無法排走體內累積的水份。心脈方面，停一停的代脈再有改善，表示心力開始增強，但病人和其太太不明白這是一個重要的進步。病人的腳腫有一很特別的現象，就是每天早上起來，腳跟及小腿部位，皮膚出現皺紋，水腫減退，但到了下午，站立一段時間後，水腫又再次出現，由膝蓋上升至大腿，有時更會出現紅腫，按之很痛，這是因為他血液內含有尿酸之故。我不斷苦思，如何解决這問題，終於想出一法，建議他多躺床上，提起雙腿，高於腎的位置，水份藉着地心吸力流至腎臓，把尿排出，病人接受我的建議，兩天之後，雙腿水腫明顯減少，體重再降5磅，為206磅，治療效果顯著。雙腳小腿圓週亦從16 7/8吋減至14吋，縮小了差不多有三吋之多。
水份排走 體重減輕
病人增加飲藥及服用人參水後，夜間小便增多，身體排出更多水份，體重再次減輕，降至198磅，前後已減了18磅，腳腫消退，可以再穿上鞋子。至於兩小腿傷口，右腿已經結痂，左腿仍有些液體滲出，至第七次覆診，雙腿按之已無下陷，水份消失，出現很多皺紋，開始脫皮。帶來的尿液中看到尿酸鹽結晶體，表示腎石正在溶解排出，腎臓亦不斷在改善中。第八次覆診，病人左耳出現輕微耳鳴，至第九次覆診，情況持續，但如果不特別留意，耳鳴是不明顯的。病人表示，每次外出走路，小腿傷口會再爆裂，無法結痂。每晚仍有四次夜尿，排出時力不足，水腫問題似有些倒退。
至第十二次覆診，病人體重突增4磅，我查究其原因，可能與他吃了些海鮮有關，其毒素引至肝功能衰退，經常感覺口乾，要飲普洱茶解渴，由於腎功能維持現況，沒有增加排水量，水份積存體內，令重量增加。不過病人告訴我一個好消息，兩腳傷口已開始結痂，沒有流出液體，對一個糖尿病人來說，這是很好的進展。
第十七次覆診，他的體重再增1磅，雙腳比上週腫了很多，我勸他多睡眠和抬高腳，令腳的水份倒流入腎排走，減少腳的負擔，使傷口快些癒合。到了下一次覆診，他的體重又增加3磅，面部更呈現浮腫，原來最近他多吃了很多東西，尤其是香蕉，我認為此物寒涼，由於他心腎衰弱，多吃無益，令排水困難，我特別叮囑他少吃含糖量高的水果，因他帶來的尿液瓶又開始變形脹大，表示尿液內糖份增加，原來他最近多吃了紅豆粥糖水。
焗汗減重 做法危險
他為了增加排走體內水份，曾去焗桑拿，希望出汗減重，我警告他說，此做法是有危險的，有糖尿病的人會容易引起腦部爆血管中風，原因是他的血壓本已很高，極不適宜焗汗。第十九次覆診，他的雙腳仍然很腫，由於氣血不流通關係，腳的皮膚轉為紫紅色，很多時水份積聚在膝蓋上，令他無力走路，上樓梯又出現困難。過了一星期後，病人雙腿膝蓋水腫消失，體重大減7.5磅，右腳傷口完全癒合，雙腿有脫皮現象。第二十一次覆診，病人工作繁忙，時常要去上海公幹，水腫再現，體重回升2.5磅，儘管走路無力，幸而傷口沒有爆裂，也沒有滲出液體。原來上週他患上牙痛，見了牙醫清理牙週炎，但腫痛依然，也沒有按照我的建議飲蠔鼓水降火消炎，而是用了西藥抗生素，所以更使其心變弱了，心弱了便使血液循環減弱，引致水腫增加。
原本約了第二十二次覆診，他沒有前來，相隔了兩週之後再來見我，他說一直沒有停藥，但我大惑不解，既然沒有來看病，也沒有拿藥，何來有足夠的藥飲用呢，想必是他沒有按我的指示定時服藥，這次我見他精神萎頓，細問之下，原來他夜尿頻繁，加上腰背疼痛，不能熟睡。至於疼痛原因，原來是他平日做器械運動時，弄傷了肩背，而並非腎衰退引起的。
病人進展的情況反覆很大，主要原因是沒有按時服藥，有一次他往上海公幹，也沒有帶藥，突然來電說，腰背痛至不能起床，問我如何處理。及後回港覆診，祇穿汗衣短褲，形容憔悴，拿着拐杖，不能坐下，痛苦不堪，我趁此機會告誡他，若不能繼續按照我的指示服藥，我是無法為他治療下去的。目前他心腎衰退，又有糖尿病，均需較長時間治療。他表示曾住西醫處量血壓，發覺偏高，西醫要他立即住院觀察及服用降血壓藥(俗稱去水丸)，他以前曾服用多時，但水腫依然，因此拒絕服用。我建議他回家後，每天飲藥兩次，最好三次，加速排尿和補腎。他按我的方法去做，下一次覆診時，肩背已沒有再痛了，腳水腫也有減少。
第三十八次覆診後，預約了下次覆診，但後來又來電取消，我因為他不能按照我的要求配合治療，最後直接拒絕了他，請他另請高明了。這位病人既不能每週覆診，也不能定時服藥，真是神仙也難救，我也無能為力了。病人是於二零一五年十一月十八月初診，至二零一六年九月十月止，診治歷時十一個月，診症共三十八次。
中醫區錫機撰文 日期: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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